一般通过路人Z

捡到一点，就开始捏造剧情，与原剧情有出入。ooc和文笔警告。只是想写她们的初遇。

医学生的课程压得很紧，就算完成了必要的小论文，还需要时刻注意临近日期的讲座，以免错过最新的课题和领域前沿的发展状况。除去在课上的入手实操，也会有珍贵的实习机会被教授或医院随机发放。作为坎贝尔家族中的一员，她有幸地接手过数位病人，跟了几台重要的手术，对象中既包含人类，亦有神秘学家。

当实习结束，年轻坎贝尔差点被疲劳击倒，好在平时的锻炼起了效果，这才让她得以清醒地出现在教室中。医生所需要的体力，她很早就开始了准备。

也许是朝课过于消磨人的意志，同学们大多无精打采，更有甚者还在嘀咕某篇刊物中提到的研究结果，总的来说，学生们快要抵达极限。

讲台上的教员摇摇头，清了清嗓子，说道：“下周一开始，我们医学系将会和其他系开展为期一天的联合运动会，友谊第一比赛第二，希望各位可以积极参加。”

沉默弥漫在教室之中，坎贝尔的同桌已经进入了浅眠的状态。仿佛早已预料到这种情况，教员敲敲桌面，继续为即将到来的活动添柴加薪。

“同学们学习的热情我们有目共睹，在运动会结束前，本系的论文提交时间都可以顺延三日。同时，下周二将会举行跨系晚会，以便同学们放松身心和结识新的朋友。”

这终于点燃了其他同学的热情，而坎贝尔有种预感，自己的行程又将出现偏差。

正如教员所说，运动会的精神在于友谊，到了大学里，那也可以算作一场会流汗和有观众的交际场合。不管自愿还是非自愿的，你总得占领一处位置。

坎贝尔再一次被推到了众人的视线中。于人类来说，坎贝尔家族和常人走得很近且不那么怪异，于那些不是同届的神秘学家来说，不想参加人类的聚会需要一个借口。所以，坎贝尔小姐的名字，作为医学系唯一一名神秘学家参赛者，出现在了登记表上。

坎贝尔不禁想到，为什么非得是网球，而不是其他任何运动？例如报名列表中不存在的拳击。实习期间，她曾医治过一名拳击选手，他的门牙被对手打断，加上其他患处，导致他疼得呼吸急促意识不清。止疼药生效后，他口齿不清地向她描述对手是如何击破他的防御，用着怎样发力的拳头打碎了他的牙齿。坎贝尔把它们都一五一十地记了下来，用作对牙齿的研究素材。

答案显而易见。坎贝尔穿上学校为网球项目提供的服装，束起长发，走进赛场。

“果然还是网球有趣啊，我中学的时候还参加过校队。不过，为什么会有神秘学家在这里？”

“这就是那位坎贝尔？她不会在比赛中使用什么奇怪的神秘术吧？”

“人类的比赛可不会允许她这样做。不过，谁又猜得准这些神秘学家脑子里想要做什么。”

是啊，这是人类的比赛。坎贝尔感觉自己进入的并非赛场，而是人类搭建的舞台。观众们觉得有趣，让神秘学家遵守人类的规则让他们获得了某种慰藉。网球的规则不难理解，难以掌握的往往是其他东西。

如果是神秘学家的运动会，不知道会是什么场景。坎贝尔想，应该会比现在的场景有趣的多。

今天的天气算得上有些炎热，坎贝尔赢下几场对局，汗水顺着脖颈蜿蜒而下，周围的呼声反而让她觉得本该在上周消失的疲劳又重新出现了。

“居然让神秘学家赢了，你们系的水平真是堪忧！”

“谁知道她作弊没有，我们可看不出来那些怪异的术法。”

“医学系可不止她一个人是怪胎，要我说，让他们搞人类医学，自讨苦吃！”

神秘学家的“表演”结束了，喝倒彩的声音藏在人群中，坎贝尔忍着刺目的日光，眯起眼睛，让所有人都在她的世界里模糊起来。

“坎贝尔小姐，恭喜你的获胜。在我看来，你的网球技术很好。”

标准的发音，清晰的吐词，在这个有来自世界各处学生的地方反而显得突兀。顺着声音的方向，坎贝尔看到了在镜框下微笑。

坎贝尔这才察觉，自己已经走出人群，也离这位坐在长椅上的黑发女学生只差几步的距离。

“谢谢。”

应该做的是礼貌地回应称赞，然后去宿舍继续修改论文，但坎贝尔却下意识地坐在了这位同学的旁边。她慢慢地平复因剧烈运动变得急促的呼吸，同时也试图看清校友别在外套上的名牌。

并非所有学生都会戴上名牌，除了那些需要频繁出入权限场所的人，例如各式各样的实验室。虽然她知道自己的姓氏，但这位有着东方面孔的人应该不是医学系的。

“看得出来，你平时也有锻炼，赢下这么几局，我觉得很厉害。”

校友注意到了坎贝尔的视线，用右手抬了抬自己鼻梁上的镜架。

“哦，抱歉，忘记了自我介绍。我是张之之，物理系的。名字发音可能有点复杂，叫我Z就可以了。”

名牌上三个大写的字母Z确实很显眼。

“你好，Z小姐，我是医学系的坎贝尔，你也可以叫我牙仙。”

张之之点点头，随后将自己的水杯递向牙仙。

“你是医学生，这方面的知识应该比我熟悉。如果你不介意的话，可以在运动后及时补充一些水分。”

牙仙接过这个有特殊质感的水杯，猜测它具有一定的保温功能，适当摄入水分，的确有助于适应这般炎热的天气。只是，她很少见到有人随身携带这种水杯。

职业素养让牙仙端详起张之之的外表。嗯……一个非常标准的，忙于各种课题的学生。眼镜挡不住眼底疲惫的显现，偏瘦的轮廓也许是用餐不规律导致的结果。

张之之见牙仙收下了水杯却没有行动，不免觉得有些尴尬。也许在牙仙的文化里，这种行为比较不礼貌？

手表上的分针走到预定的位置，张之之也如钟表一样准时地从长椅上站起。

“如果你不想喝的话，把水杯放在这里就行了。我会在乒乓球比赛结束后过来回收。”

牙仙还未来得及给出任何反应，张之之的声音已经离她有一段距离了。

“很高兴认识你，牙仙小姐。”

温柔的嗓音，纵使提高了音量也没有任何改变。标准的发音和不偏不倚的真诚，在人群嘈杂的声音中显得如此特别。

不过……这居然是热水！

合上杯盖的牙仙不知道现在自己是何感受，只是露出了今天第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。

“嘿，我们的小赢家一个人坐在这里干什么呢？”

可惜的是，不速之客很快就打破了短暂的宁静，作为牙仙同窗的丽娜同样看到了那个逐渐远去的身影。

“那不是物理系的Z吗，她也有比赛啊？”

“是的，乒乓球比赛。”牙仙礼貌地点头，水杯取代了老式玻璃罐的位置，被牙仙端端正正地捧在怀中。

“乒乓球，就是那个‘桌上的网球’吗？感觉很没意思。比起这个，Z小姐也算是比较特立独行的神秘学家。”

丽娜没有选择坐下，而是继续说道：“先说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，我们都知道坎贝尔和他们不一样。听说，Z小姐在物理系提出了许多神秘学结合人类科学的理论猜想，把那些教授整得头痛不已。在学术上，她一点也不低调。”

言下之意，Z在其他方面很低调，就像刚才，她也是一个人坐在人群的边缘，远远地观察比赛。

“神秘学有着不可量化的特性，使两者结合确实有些难度，这是一个很有挑战的课题。”

“好吧，人类不懂你们神秘学家的理论。还是让我们切入正题吧，明天的晚会，有许多人都想见一见传闻中的坎贝尔，你会来吗？相信你的比赛表现也吸引了不少其他系的同学，这也是个认识更多朋友的好机会。”

牙仙感到没由来的烦闷，轻轻说道：“感谢你的邀请。我会考虑，并在明天早课结束前告诉你结果。”

她站起身，与丽娜错开了道路。

“请原谅我现在需要离开，再见。”

目的地依旧不是宿舍，而是乒乓球赛的室内场地。

已然上场的Z褪下了偏长的外套，身着短袖衬衫的她正灵活地反击对手的攻势。

这场交际的观众较网球来说，数量上少了不止一半。乒乓球在桌上弹来弹去，场上的两人甚至开启了一场学术的辩论，难以听懂的术语层出不穷，球速俨然成为了他们论点力量的体现。

牙仙仍能看出Z的眼神里包含了谦逊和友善，但关于课题的内容，她没有丝毫的退让，只是一次又一次用思考得出的答案来证明自己。

但神秘学与人类的沟壑又岂是一介球桌能够容纳的，对手的态度也没有特别认真，逐渐变得为了反驳而反驳。比赛的时间被无意义地拉长，这对选手和观众，都是一种折磨。

于是，意外就这么巧合地发生，脱手的球拍擦过Z的脸颊，对方丢掉了最后一分。比赛结束，Z身上不容退让的气势很快就消失了。她深吸一口气，离开了赛场。

牙仙轻松地找到位于人群中的Z，两人驻足，完成保温杯的交接仪式，从牙仙手里郑重接过的保温杯好像变成了为Z的胜利而颁发的奖杯。

Z不禁露出微笑，说道：“看来我平时吃的苹果不太多。”

“嗯？”

“俗话说，一日一苹果，医生远离我。”Z抬了抬镜框，“没想到这么快就再见面了。”

牙仙没有说话，回答Z的是脸颊上传来的刺痛。

“这是刚刚从急救箱里拿的创口贴，Z小姐。为了不留下任何疤痕，短期内请注意不要让伤口碰水，这会有感染的风险。”

“哦，好的，谢谢你的建议，牙仙小姐。”

“没关系，你的热水也很有效。顺便请问，明天的晚会你要去吗？”

“晚会？我想我应该不会去，最近还有许多要完成的文章。你呢，牙仙小姐？”

“很巧，我也有几场会议要准备参加，所以也不会去。”

“原来如此。”

牙仙点点头，微笑着说道：“那么，下次有机会再见。”

“好。”

两人转身走向各自宿舍的方向，不过Z最后的低语还是一字不落地传达给了牙仙。

“也许我应该继续保持少吃苹果的习惯。”